“乐拼”侵权“乐高”，案值超3亿，主犯获刑9年，上海评出十大版权典型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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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个世界知识产权日将至，作为上海版权宣传周主要内容之一，上海市版权局今天（22 日）对外发布 2020 年度上海十大版权典型案件，李某某等人侵犯 " 乐高 " 玩具著作权案等 10 个典型案件入选。
按案件类型划分，十大典型案件包括刑事案件 4 件、行政处罚案件 3 件、民事案件 3 件；按作品类别划分：文字作品侵权 5 件、视听作品侵权 2 件、软件作品侵权 1 件、美术作品侵权 2 件。这是自 2005 年以来，上海连续第 17 年发布年度版权典型案例。
去年，上海查处版权刑事案件的数量与质量均有显著提升，成功查处多起具有较大社会影响力的侵权盗版大要案。排名十大典型案件之首的李某某等人侵犯 " 乐高 " 玩具著作权案，就是其中较受瞩目的。该案件涉案金额高达 3 亿多元，一审法院判决李某某等九人有期徒刑六年至三年不等，罚金 9000 万元至 20 万元不等。一审判决后，被告人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二审阶段，市高院院长、市检察院检察长出庭审理该案，最终维持原判。作为国家版权局、公安部等四部委联合督办案件，从涉案作品的知名度、量刑结果来看，该案件典型特征突出，充分体现了上海加强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的决心与能力。
从民事案件来看，围绕网络侵权中的热点与难点，进一步明晰行为边界，入选案件对行业具有较高的指导意义。如上诉人上海教育出版社有限公司与孙某教材著作权侵权纠纷案，二审判决厘清了该类案件的适用标准，较好平衡了著作权人及出版社的合法利益。近年来，教材类侵权在传统出版行业中较为突出，尤其是对合理使用的认定存在诸多争议。在《葫芦兄弟》诉《十万个冷笑话福禄 · 篇》著作权侵权案中，《葫芦兄弟》是知名动漫形象，该案尝试界定侵犯他人改编权的具体标准，为在他人作品基础上进行的再创作行为较为合理地划清了界限。
在行政处罚案件范畴中，本市有关部门对利用定向链接等手段实施侵权盗版行为进行查处，对涉外权利人实施同等保护，进一步深化了打击范围与力度。如上海某公司采取定向链接等手段侵犯著作权案，该案当事人采用多重跳转、定向链接等技术手段进行侵权，并以此推卸侵权责任，逃避惩处，给案件查处带来较大挑战。市文旅局执法总队根据调查结果依法将其设置侵权作品定向链接的行为定性为共同侵权，为打击同类型间接侵权、分工侵权等著作权侵权行为提供了有效路径。又如，浙江某公司侵犯 " 小黄人 " 等作品著作权案是上海海关通过版权保护，切实维护外商合法权益、助力优化营商环境的典型案例。
链接：2020 年度上海十大版权典型案件提要
李某某等人侵犯 " 乐高 " 玩具著作权案
【简要案情及审理结果】
乐高公司享有 "Great Wall of China" 拼装玩具等 47 个系列 663 款产品的美术作品著作权，并据此制作、生产、销售系列拼装玩具。2015 年至 2019 年 4 月间，被告人李某某雇佣被告人杜某某等人在未经乐高公司许可的情况下，采用拆分乐高公司销售的拼装玩具后通过电脑建模、复制图纸、委托他人开制模具等方式，在广东省汕头市澄海区利豪玩具厂生产、复制上述拼装积木玩具产品，并冠以 " 乐拼 " 品牌通过线上、线下等方式销售。
经查，李某某等人生产销售侵权产品 634 种型号 424 万余盒，金额达人民币 3 亿余元。公安机关还在李某某租赁的厂房查获用于复制乐高玩具的模具、零配件、各类包装盒、各类说明书、复制乐高系列的乐拼玩具等物品。扣押的待销售的侵权产品 344 种型号 60 万余盒，金额为 3000 万余元。
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后认为，被告人李某某伙同闫某某等人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复制发行乐高公司享有著作权的美术作品，非法经营数额达 3.3 亿元，被告人杜某某作为经销商之一，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发行乐高公司享有著作权的美术作品，非法经营数额达 621 万余元，情节均属特别严重，各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侵犯著作权罪，依法应予惩处。一审法院判决李某某等九人有期徒刑六年至三年不等，罚金人民币 9000 万元至 20 万元不等。
一审判决后，被告人李某某等人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二审法院认为，本案被侵权的拼装立体模型共计 663 款，这些立体模型所承载的表达，均系乐高公司独立创作，具有独创性及独特的审美意义，故拼装完成的立体模型均属于我国著作权法所保护的美术作品范畴。其次，结合在案证据，李某某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原判以侵犯著作权罪对其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 9000 万元，符合罪责刑相适应原则。对于其他被告，原判无论是主刑还是并处的罚金刑，均罪罚相当。据此，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典型意义】
本案是一起全面加强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的典型案例。以李某某为首的犯罪团伙，以营利为目的，大规模复制、销售侵犯乐高玩具著作权的积木玩具，犯罪金额特别巨大，不仅给权利人造成重大损失，也严重破坏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具有严重的社会危害性，依法应予严惩。该案充分体现了上海司法部门加强刑事保护，严厉打击和震慑侵犯知识产权刑事犯罪的决心与能力。
王某为盗版网站提供在线影视作品解析播放服务侵权案
2016 年 5 月起，王某以营利为目的，租用云服务器架设 " 平民解析 " 网站（域名：api.zhaiyou.tv 等），招揽吴某某、丁某某、单某某等人成为网站会员并提供在线视频解析服务。在未经优酷信息技术（北京）有限公司、北京爱奇艺科技有限公司等（以下简称优酷公司、爱奇艺公司等）等著作权人许可的情况下，王某针对会员提出的具体需求，调整、优化解析程序算法，绕开优酷公司、爱奇艺公司等著作权人设置的技术保护措施，使网站会员通过 " 平民解析 " 获取在线视频的真实播放地址，并通过会员各自的盗版视频网站向公众提供在线播放服务。在此期间，王某通过收取解析服务费用，以及在部分视频页面设置广告并收取广告费用的方式营利，非法经营数额合计人民币 62 万余元。经查，由王某解析的可供播放的影视作品合计 7 万余部，80 余万集 / 期，均未经上述著作权人授权许可播放。
一审法院经审理认为，王某以营利为目的，明知他人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复制发行影视作品，仍为其提供影视作品解析播放服务，非法经营数额达 62 万余元，具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其行为已构成侵犯著作权罪。王某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积极配合公安机关侦查案件事实，认罪、悔罪态度较好，并于庭前预缴了部分罚金，可以酌情从轻处罚。据此，判决如下：一、被告人王某犯侵犯著作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 32 万元；二、违法所得予以追缴，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财物予以没收。一审判决后，被告人王某未提出上诉，公诉机关亦未提出抗诉。判决已生效。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办理侵犯知识产权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第十五条的规定，明知他人实施侵犯知识产权犯罪，而为其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器托管、网络存储空间、通讯传输通道、代收费、费用结算等服务的，以侵犯知识产权犯罪的共犯论处。该案被告人王某的行为同时触犯了侵犯著作权罪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根据《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二第三款的规定，以择一重罪侵犯著作权罪定罪处罚。
《葫芦兄弟》诉《十万个冷笑话 福禄 · 篇》著作权侵权案
1986 年至 1987 年期间，原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创作完成动画片《葫芦兄弟》第一集至第十三集的内容，并通过电视台、电影院播映。七个葫芦娃动漫角色形象造型一致，其共同的特征为四方脸型、赤足、头顶葫芦冠、颈戴葫芦叶项圈、身穿坎肩短裤、腰围葫芦叶围裙，七个葫芦娃的服饰分为七种颜色。北京四月星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经案外人授权，将漫画《十万个冷笑话》改编成系列动画片《十万个冷笑话》。《十万个冷笑话》第一季第 4、5、6 集为被控侵权作品《福禄篇》，于 2012 年 11 月至 2013 年 2 月期间上线。《福禄篇》以搞笑的方式演绎了福禄娃救爷爷的故事，其中六个福禄娃动漫形象均为少年形象，头身比例基本一致，身体上均有明显的肌肉线条，赤足，身穿坎肩短裤，腰围葫芦叶围裙，除大娃外的五个福禄娃均头顶葫芦冠。六个福禄娃的坎肩、短裤、葫芦叶服饰与对应的葫芦娃的服饰基本相同。
四月星空公司和天津仙山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是关联公司，经仙山公司授权，搜狐视频等视频网站向公众提供动画片《十万个冷笑话》的在线播放服务。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有限公司认为，《福禄篇》大量使用《葫芦兄弟》动画片元素，且通过低俗、恶搞、丑化的表达方式肆意歪曲、篡改《葫芦兄弟》动画片及葫芦娃动漫角色形象，侵犯了其对《葫芦兄弟》动画片以及葫芦娃动漫角色形象享有的复制权、改编权、信息网络传播权及保护作品完整权，请求法院判令被告停止侵权、消除影响、赔偿经济损失 500 万元及合理费用 2 万元。
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福禄娃与葫芦娃的服饰部分构成实质性相似，四月星空公司侵害了美影厂公司对葫芦娃美术作品享有的改编权。动画片《福禄篇》与《葫芦兄弟》在人物及人物关系、主角人物技能、故事脉络、桥段等方面高度相似，两者构成实质性相似，四月星空公司侵害了美影厂公司对《葫芦兄弟》动画片享有的改编权。一审判决：四月星空公司、仙山公司停止侵权、刊登声明以消除影响、赔偿美影厂公司经济损失 150 万元；四月星空公司、仙山公司、搜狐公司、飞狐公司赔偿美影厂公司合理费用 2 万元；驳回美影厂公司的其余诉讼请求。一审判决后，四月星空公司、仙山公司向上海知识产权法院提起上诉。上海知识产权法院审理后，作出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终审判决。
《葫芦兄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家喻户晓的动画片。《十万个冷笑话》是本案被告于 2012 年推出的系列动画片，在年轻网络用户中具有很高的知名度。《福禄篇》" 恶搞 " 经典动画片，对《葫芦兄弟》的动漫形象和故事情节进行解构、再创作。本案准确界定了著作权侵权和合理使用他人作品的界限，为在他人作品基础上进行的再创作行为厘清了界限。
上海教育出版社有限公司与孙某某教材著作权侵权纠纷案
孙某某创作了诗歌《西部畅想》、文章《我为西部开发鼓与呼》，其中《西部畅想》曾入选上诉人上海教育出版社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八年级语文课本（2007 年出版）（以下简称语文课本），教育出版社曾为此向孙某某支付了稿酬。2012 年，教育出版社出版了《语文教学参考资料》。该书第五单元第十六课标题为 " 西部畅想 "，分为 " 教学目标 "" 课文理解 "" 教学建议 "" 相关链接 " 四部分。在 " 课文理解 " 中详细分析介绍了诗歌《西部畅想》每一节所表达的意境、含义、与之契合的古诗词和诗中涉及的 " 敦煌飞天 "" 大雁塔 " 等景观的介绍。在 " 相关链接 " 中列有作者孙某某简介并全文引用了孙某某撰写的《我为西部开发鼓与呼》一文。
孙某某认为教育出版社在被控侵权图书中擅自使用其作品的行为构成对其就涉案作品享有的著作权的侵害，遂提起诉讼，要求教育出版社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 58700 元。
一审法院认为，教育出版社的行为构成对孙某某署名权、复制权、发行权的侵害 , 应当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判决教育出版社赔偿孙某某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 22000 元。
一审判决后，教育出版社不服，上诉至上海知识产权法院。上海知识产权法院经审理认为，被控侵权图书使用《西部畅想》的部分内容是为了配合语文课本使用的教学参考资料，书中的相关内容详细分析评论了语文课本中《西部畅想》这首诗的意境、含义，并结合诗中的内容介绍了与之契合的古诗词及相关人文和自然景观等。故该部分内容系为了向读者介绍、评论和分析语文课本中的《西部畅想》这首诗，虽引用了诗中的部分内容，但引用目的或是为了分析诗中部分语句所代表的含义、体现的意境或是为了介绍诗中所出现的相关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供老师教学使用，这种使用方式均在适度范围内。所涉文章已经指明了作者姓名、作品名称，相关内容亦无其他不当损害孙某某利益的内容。因此，教育出版社在被控侵权图书中对《西部畅想》的使用符合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合理使用情形，不构成对孙某某著作权的侵害。
教育出版社在被控侵权图书擅自使用《我为西部开发鼓与呼》的行为构成对孙某某就涉案作品享有的复制权和发行权的侵害，依法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上海知识产权法院遂撤销一审判决，教育出版社赔偿孙某某经济损失及合理开支共计 1 万元。
近年来，教材类著作权纠纷在传统出版行业中较为突出，尤其对于是否构成合理使用的认定存在诸多争议，该案二审判决进一步厘清了该类纠纷的适用标准，较好平衡了著作权人以及出版社的合法利益，对同类案件的审理具有重要意义。
浙江某公司侵犯 " 小黄人 " 等作品著作权案
【简要案情及查处结果】
2020 年 8 月，浙江某公司向海关申报出口至哥伦比亚的一批涂层布，并申报为 " 无品牌 "。上海海关隶属洋山海关现场查验关员发现，集装箱内涂层布为卷装，并一层层码放，初看并无异样。但现场关员进一步抽取部分布料进行细查细验，发现其中部分布料展开后，印有 " 汽车总动员 " 和 " 小黄人 " 等卡通形象的图案。经相关著作权权利人确权，上述印有相关卡通形象的涂层布上均为侵犯美国迪士尼公司 " 汽车总动员 " 动漫形象著作权以及尤尼维瑟城电影制片厂有限责任公司 "《神偷奶爸》3D 小黄人形象 " 著作权的货物。经清点，共查获印有 " 汽车总动员 " 卡通形象的涂层布 44 卷（2193 米），印有 " 小黄人 " 卡通形象的涂层布 22 卷（1092 米），上海海关隶属洋山海关遂依法立案调查。
2020 年 11 月 27 日，经调查认定，上海海关隶属洋山海关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规定，对当事人浙江某纺织品有限公司作出了没收侵权货物并处罚款的行政处罚决定。
该案是贯彻实施知识产权 " 同保护 " 的一起典型案例，也是海关开展知识产权海关保护 " 龙腾行动 " 的具体成果。通过加大对侵犯迪士尼、尤尼维瑟城电影制片厂等国际知名著作权货物的查处力度，有效打击了侵犯著作权商品的跨境流通。同时，该案也是海关 " 科技赋能 "，开展精准风险布控，高效开展查处侵犯著作权货物的生动实践，有力提升了上海口岸知识产权边境保护的能力和水平，为创造上海更具吸引力的投资和营商环境提供有力支持。
《暗箱》与《人民的名义》著作权侵权纠纷案
原告刘某某系反映官场腐败的独创原著长篇小说《暗箱》的作者。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于 2017 年 3 月 28 日在湖南卫视 " 金鹰独播剧场 " 播出，编剧为被告周某某等二人。据介绍，自开播以来，网络总播放量破 19 亿，市场占有率突破 25%，网络点击量高达 220 亿，周某某版税收入 1400 万元。
原告认为，被告周某某创作的《人民的名义》故意剽窃了原告的长篇小说《暗箱》的独有的作品内容、结构、人物、情节、细节，进行肆意改编和嫁接演绎，并加以侵权获利性利用，直接侵害了原告的作品改编权、摄制权、署名权、获得报酬权，同时还对原告作品续集的创作和出版销售造成了实质性妨碍和侵害，给原告造成了精神和财产上的巨大损失。其余被告应当连带承担侵权的民事责任。原告遂请求判令被告：停止侵权行为，公开致歉并消除侵权影响；连带赔偿原告经济损失 1800 万元；承担合理费用 20 万元。
多名被告共同辩称，作品《人民的名义》与原告作品《暗箱》在作品主线、核心事件、叙事结构、故事桥段、人物关系设计、人名、暗扣等方面均不同，并未侵犯原告的著作权。
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著作权法保护的是作品的表达，而不延及作品的思想。被控侵权作品只有在接触并与权利人的作品在表达上构成相同或实质性相似的情况下，才构成侵权。经比对，原、被告作品既不存在文字表达上的字面相似，也不存在作品整体结构、具体情节、人物关系等具体表达上的非字面相似。故原告主张各被告侵害其作品著作权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法院不予支持。遂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条之规定，判决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一审判决后，原告不服，提起上诉，后申请撤回上诉。上海知识产权法院裁定准许撤回上诉。一审判决于 2020 年 9 月 2 日生效。
近年来，因热门小说、影视等文学艺术作品而发生的著作权侵权纠纷频发，引发热议，本案涉及知名反腐电视剧《人民的名义》被诉侵权纠纷。本案判决详细论述了文学作品著作权侵权的判定规则，难点在于题材类似的小说作品构成实质性相似的判断。明确了文学作品著作权侵权判定时，在排除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的思想，同时剔除属于公有领域的表达和表达方式有限的表达后，关键要看两部作品的整体结构、具体情节、人物关系、场景等方面的表达是否相同或相似。同时为鼓励作品的创作，还应允许合理的借鉴。该案还入选 2019 年度中国版权行业十大热点案件。
张某某侵犯喜马拉雅公司音频作品著作权案
2018 年 8 月起，张某某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向他人购买《跟着龚琳娜来练声》《狠人狠事》等上海喜马拉雅科技有限公司享有著作权的音频作品后，存储至其注册的百度云网盘，通过其设立的易点播网站、淘宝网等，按不同音频单独定价收费或者采用会员形式收取费用后，通过百度云网盘将上述音频传播给他人。经查，被告人张某某的上述百度云网盘中存储的与 " 喜马拉雅 " 平台上的音频相关的音频数量总计近 12 万个，音频开头有 " 欢迎收听由喜马拉雅出品的…… "，并说明了作者或授权主体等信息。以上音频中涉及有声小说 200 余部共计 7 万余个音频，其余音频 4 万余个。经鉴定，从上述百度云网盘中下载以上音频后，从中随机抽取的 519 个音频文件，与喜马拉雅公司提供的有对应关系的音频文件进行比对，二者内容基本相同。
2020 年 2 月 19 日，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以侵犯著作权罪对张某某提起公诉。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以侵犯著作权罪判处张某某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并处罚金十万元，对其退出的违法所得予以没收；扣押的硬盘予以没收。一审判决后，张某某未上诉，公诉机关亦未提出抗诉，判决已生效。
该案主审法院根据不同音频的内容准确认定作品个数，以音频中的版权口播内容及抽样鉴定结果相结合的方式解决作品数量繁多带来的作品同一性认定难题，对同类案件的处理具有借鉴意义。
本案系全国首例音频作品盗版刑事案件。
上海某公司采取定向链接等手段侵犯著作权案
2020 年 5 月，上海市文旅局执法总队根据投诉对上海某公司运营的 " 找书网 " 涉嫌发布图书侵权作品下载链接案予以立案调查。
经查，" 找书网 "www.findshu.net 系上海某公司主办的电子书分享网站，通过发布免费的电子书下载链接吸引浏览用户、增加流量，并获取广告收益。该网站不直接上传及存储电子书文件，而是通过搜寻其它互联网服务商提供的可下载作品，定向链接至 " 找书网 "，并分类编辑后予以发布。经核查，" 找书网 " 登载链接的《宋代物价研究》等共计 6 部电子书的 pdf 文件系未经著作权人许可，翻拍、扫描纸质出版物后擅自上传至新浪微盘的侵权作品。点击 " 找书网 " 发布的相应下载链接后，可直接跳转至新浪微盘用户页面，浏览及下载上述侵权作品。
上海市文旅局执法总队认为，新浪微盘用户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将翻拍、扫描纸质出版物后生成的 pdf 电子书擅自上传至新浪微盘供人浏览及下载，其行为违反了《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第二条的规定，构成通过信息网络擅自向公众提供他人作品的侵权行为。" 找书网 " 为获取广告收益，在应知明知其链接的作品侵权的情形下，将该作品定向链接至其经营的网站并分类编辑后对公众发布，依据《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应当承担共同侵权责任，亦构成通过信息网络擅自向公众提供他人作品的侵权行为。且该公司以增加网站流量获取收益为目的，未经许可提供他人作品已侵害著作权人的合法权利、同时损害公共利益，应当依法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2020 年 8 月 5 日，上海市文旅局执法总队依据《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第十八条第（一）项的规定，对上海某公司依法给予罚款 30000 元人民币的行政处罚。
该案当事人采用多重跳转、定向链接等网络技术手段，其侵权手段较隐蔽，属于当前较为典型的网络侵权盗版行为，这也给案件查处带来较大挑战。执法部门通过调取网站服务器数据、后台管理信息等方式，对当事人提供侵权作品的路径、规模及收益机制等进行了充分调查，并根据调查结果依法将其设置侵权作品定向链接的行为定性为共同侵权，为打击同类型间接侵权、分工侵权等著作权侵权行为提供了有效路径。
陈某某侵犯金融类教材著作权案
陈某某在未获得权利人授权的情况下，通过其个人经营的 " 金造社 " 微店对外销售上海金程教育培训有限公司享有著作权的 " 特许金融分析师 "（CFA）一级、二级、三级及 " 金融风险管理师 "（FRM）一级、二级的培训视频、讲义等作品。经司法鉴定中心鉴定，陈某某销售的盗版课程与上海金程教育培训有限公司的作品内容比对同一。经司法审计，涉案实际销售价格为人民币 23 万余元。上海市公安局虹口分局以被告人陈某某涉嫌侵犯著作权罪移送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虹口区检察院以被告人陈某某涉嫌侵权著作权罪向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杨浦区人民法院以侵犯著作权罪判处被告人陈某某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 12 万元。
该案涉及职务作品的认定及权利归属、信息网络传播权的权利范围、权利人自行委托鉴定的鉴定意见的证明效力等多个复杂问题，检察机关通过清晰梳理各个环节各类证据，严谨论证司法鉴定等问题，为此类案件的审理提供了有益借鉴。
徐州某公司上海分公司侵犯软件著作权案
Trimble 公司向上海市文旅局执法总队投诉徐州某公司上海分公司在其办公场所中未经授权复制安装其合法拥有的 TEKLA STRUCTURE 软件。经查，当事人徐州某公司上海分公司于 2019 年 6 月左右由公司员工自行在技术部工作使用的计算机中安装了 TEKLA STRUCTURE 2 套，后经总队调查认定，确认当事人未经授权通过先将软件的主程序安装进计算机后通过下载的破解补丁覆盖运行后激活了 2 套 TEKLA STRUCTURE 并进行商业使用，侵犯了 Trimble 公司对该软件的著作权。
上海市文旅局执法总队认定当事人的上述行为违反了《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第八条第一款第（四）项的规定，构成了未经软件著作权人许可故意破坏著作权人为保护其软件著作权而采取技术措施行为。依据《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第二十四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二款的规定，决定责令当事人停止侵权行为并依法作出罚款人民币叁万元的行政处罚。
该案是一起较为典型的软件类侵权盗版案例，该案的查处不仅对外省企业在沪分公司类似的侵权行为起到警示作用，也充分体现上海在贯彻国家软件正版化政策中的决心与能力。
栏目主编：施晨露 本文作者：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题图来源：IC photo